“你自己也说了，古龙是超脱于生物的存在，那你又为什么会认为古龙能从真正意义上地被人类杀死呢？”
教皇如此地说着，就好像在说着什么天经地义的道理似的。
言尽于此，塞西莉亚开始细细地咀嚼她这一番话所蕴含的意味，愤怒开始在她的心头消退，疑惑和不解却是浮了上来。
“等等......”突然，塞西莉亚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
“既然讨伐的古龙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杀死的可能，那我们讨伐他们的意义何在？先不说人和古龙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必要的冲突，我们这样的行为又岂不是会激怒他们？”
“别到时候，其实本来就不会发生什么灭世的灾祸，反倒是因为我们四处杀虐才惹祸上身。”说到这里，塞西莉亚的表情反倒是有些奇怪了，既是像在嘲讽又像是在为人类的未来感到担忧......
“不不不......事情可不能这么想。”说罢，教皇晃了晃手指头，一副你还是太年轻了的样子。
“知道预言为什么被称为预言么？”
“就是因为预言本身只是对未来某种现象的描述，可以理解为这是未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无关我们现在的行动与否，那一天终将到来。”
说到一半，塞西莉亚想插嘴说些什么，可却是被教皇先行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惊慌。我的意思是，即使那一天终将会来，但没说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不是嘛？”
“就好像我预言某个人会死，也许是明天它会因为痔疮发作而死，也可能它会平安幸福地活到寿命自然终尽。”
“这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我们讨伐的意义本质上就不是为了消除灭世的可能，而是尽可能延缓那灭世的到来。”
“我这么说，你能懂么？”
就好像是预知了塞西莉亚的每一个反应似的，教皇给出了她自己的答案，而这样的回答显然是让塞西莉亚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所困惑的事情都有了明确的解释，可她却是更加感觉心烦意乱了，就好像是有一口气憋在胸腔里无法透出来一样。
终于，憋了好半天。她才终于是开口道：“那.....那这样的话，我们先前讨伐的那条古龙岂不是很冤？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被我们讨伐了......”
“冤？小塞西莉亚阿，你凭什么觉得古龙和你比起来，她会冤阿？”
明明教皇的个子要比塞西莉亚矮上半个头，可她却依旧是用了‘小’来称呼她，这让她有感到些许不自在。
“你当真以为，古龙的孕育过程就和传统意义上的哺乳动物一样，是有妈生，有妈带，有妈养的吗？”
“错了，古龙们的繁殖方式多种多样，虽然有一部分古龙确实是人们所理解的哺乳繁衍。可绝大多数的古龙，生育方式奇怪的很。”
话说到一半，教皇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些许八卦的意味：“诶，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精灵帝国那不是有只古龙嘛？”
塞西莉亚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愣愣的。
“她出生那会就贼好玩，她是她妈在路过现在精灵帝国疆域的时候放了屁，然后就因为不知道当时有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居然慢慢成长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个体，一直存活到了现在。”
“现在想想，又当真有些好玩呢。”
“.......”
不知道为什么，塞西莉亚总感觉教皇好像在不经意间说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且她冥冥之中还产生了种预感，要是自己把这件事给说出去的话，可能要遭大殃.......
还是不要过问了，让教皇这个坏逼继续说下去的好......
“咳咳.....话又说回来，如果这样类比起来的话，那这只古龙的出生大概率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每一只古龙的诞生甚至都可以说是大自然极端演化外加些许意外而产生的结果？”
“而且，当初你们讨伐古龙时带回来的那些素材，现在研究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那些由你带回来的古龙素材中，已经是明显地证明了，那头古龙与地脉能量无比地亲和。”
“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塞西莉亚摇了摇头，她现在听着听着，已经开始有些听不懂教皇的话了。
“这意味着如果我们放任那条古龙在那里成长的话，年幼的她或许会因为本能反应，为了求生而下意识吸干周围一片的地脉能量，那造成的危害，其实可能比直接造成的破坏要来得厉害。”见塞西莉亚一副痴呆的样子，教皇也懒得卖关子了，继续开口说道。
“所以说，不要觉得讨伐那头古龙没有意义，预言虽说是有些许偏差，但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
塞西莉亚现在已经是彻底哑口无言了，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对话里蕴含的信息量，却是足以颠覆她常识的内容。
她的一个又一个困惑被教皇所揭开，可不知为何她却又是感觉自己心中的阴霾又更甚了几分。
可至于为什么，她却也是回答不上来。
如此地想着，塞西莉亚看着教皇的眼神已经多了些许复杂的意味了。
在她原有的印象中，教皇是一个比较平易近人的女子，她平常从不轻易见人，却又经常吆喝自己去干这干那......
这就给她感觉，这所谓的教皇大抵就是一个喜欢压榨手下的坏女人。
也就仅此而已了。
可通过这次对话，原本塞西莉亚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她，可殊不知对方所了解的有关古龙的知识于自己而言却是足以堪称禁忌的内容。
古龙何其神秘，一个人就算穷极一生也未必能一睹古龙的威容，一般人在谈论古龙时也无一不是带着敬畏的语气去讨论的。
可在教皇的话里，塞西莉亚甚至隐隐之中有一种错觉，她是以长辈的态度去看待他们的.....
嘶......
“好啦，不要多想了，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很多疑惑，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我会再向你一一解释的。”
“好啦，现在就让我们讨论一下，另一头古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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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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